①骄贵 伶俐 洋溢 到处乱跑
②惦记 赔偿 乞丐 首曲一指
那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,他________走,________爬的。他认为可能是比尔,不过他________漠不关心地想想罢了。
“那就用不着白费工夫再上那儿去问了,”他说,“这是条野狗!……”
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,提着小包,穿过市场的广场。他身后跟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巡警,端着一个筛子,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。四下里一片沉静。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。商店和饭馆的门无精打采地敞着.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,就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;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。
……
“这好像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。”人群里有人说。
“席加洛夫将军?哦!……叶尔德林,帮我把大衣脱下来……真要命,天这么热,看样子多半要下雨了……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懂:它怎么会咬着你的?”奥楚蔑洛夫对赫留金说,“难道它够得着你的手指头?它是那么小;你呢,却长得这么魁梧!你那手指头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,后来却异想天开,想得到一笔什么赔偿费了。你这种人啊……是出了名的!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!”
……
“没错儿,将军家的!”人群里有人说。
“哦!……叶尔德林老弟,给我穿上大衣吧……好像起风了,挺冷……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,问问清楚。就说这狗是我找着,派人送上的。告诉他们别再把狗放到街上来了。说不定这是条名贵的狗;可要是每个猪崽子都拿烟卷戳到它的鼻子上去,那它早就毁了。狗是娇贵的动物……你这混蛋,把手放下来!不用把你那蠢手指头伸出来!怪你自己不好!……”
……
“我早晚要收拾你!”奥楚蔑洛夫向他恐吓说,裹紧大衣,接着穿过市场的广场径自走了。
①四下里一片沉静。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。商店和饭馆的门无精打采地敞着,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,就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;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。
②“哎呀,天!他是惦记他的兄弟了……可我还不知道呢!这么说,这是他老人家的狗?高兴得很……把它带走吧。这小狗还不赖,怪伶俐的,一口就咬破了这家伙的手指头!哈哈哈……”
①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,提着小包,穿过市场的广场。
②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你究竟为什么举着那个手指头?……谁在嚷?”
③他那半醉的脸上现出这样的神气:“我要揭你的皮,坏蛋!”
“不过也说不定就是将军家的狗……”巡警把他的想法说出来,“它的脸上又没写着……前几天我在将军家院子里看见过这样的一条狗。”
“没错儿,将军家的!”人群里有人说。
“哦!……叶尔德林老弟,给我穿上大衣吧……好像起风了,挺冷……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,问问清楚。就说这狗是我找着,派人送上的。告诉他们别再把狗放到街上来了。说不定这是条名贵的狗;可要是每个坏家伙都拿烟卷戳到它的鼻子上去,那它早就毁了。狗是娇贵的动物……你这混蛋,把手放下来!不用把你那蠢手指头伸出来!怪你自己不好!……”
“将军家的厨师来了,问他好了——喂,普洛诃尔!过来吧,老兄,上这儿来!瞧瞧这条狗,是你们家的吗?”
“瞎猜!我们那儿从来没有这样的狗!”
“那就用不着白费工夫再上那儿去问了,”奥楚蔑洛夫说,“这是条野狗!用不着白费工夫说空话了。既然普洛诃尔说这是野狗,那它就是野狗。弄死它算了。”
“这不是我们的狗,”普洛诃尔接着说,“这是将军的哥哥的狗。他哥哥是前几天才到这儿来的。我们将军不喜欢这种小猎狗,他哥哥却喜欢。”
“他哥哥来啦?是乌拉吉米尔·伊凡尼奇吗?”奥楚蔑洛夫问,整个脸上洋溢着含笑的温情,“哎呀,天!我还不知道呢!他是上这儿来住一阵就走吗?”
“是来住一阵的。”
“哎呀,天!他是惦记他的兄弟了……可我还不知道呢!这么说,这是他老人家的狗?高兴得很……把它带走吧。这小狗还不赖,怪伶俐的,一口就咬破了这家伙的手指头!哈哈哈……得了,你干什么发抖呀!呜呜……呜呜……这坏蛋生气了……好一条小狗……”
丁香花香得浓烈,桂花香得甜润,兰花香得清幽,这是为什么呢?原来,花朵中有一种油细胞,里面藏着芳香油,①,所以香味也不同。芳香油挥发的香味会吸引昆虫前来传授花粉。颜色艳丽、花瓣大的花一般香味不浓,因为它们主要靠颜色来吸引昆虫;反之,②,因为它们主要靠花香来吸引昆虫。
①奥楚蔑洛夫微微向左一转,往人群那里走去。
②它那含泪的眼睛流露出悲苦和恐怖的神情。
③“不对,这不是将军家里的狗……”巡警深思地说,“将军家里没有这样的狗。他家的狗,全是大猎狗。”
④他身后跟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巡警。
胖子与瘦子
契诃夫
①两位朋友在从莫斯科通往彼得堡的尼古拉铁路的一个站点上邂逅,两个人中一位是胖子,一位是瘦子。胖子刚在站点的餐厅用过午餐,嘴唇油光锃亮,活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。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烈性葡萄酒和橙花的气息。瘦子呢,刚从车厢里出来,费劲地拖着提箱、大包、小包和几只纸板盒子。他身上则有一股火腿肠和咖啡渣的气味。在他背后,有个尖下巴的瘦女人在东张西望,那是他的妻子,此外还有他的儿子,一位高个子的中学生,眯着一只眼睛。
②“波尔菲里!”胖子一见瘦子,大声招呼起来,“是你吗?亲爱的!多少年没见了!”
③“老天爷!”瘦子惊呼起来,“米沙!我少年时的朋友!哪阵风把你吹到这儿来的?”
④于是两个老朋友亲吻了起来,吻了一次又一次,连吻了三次,眼望着对方的泪眼。两人无不为这次意外相遇而惊喜交集。
⑤“亲爱的!”亲吻之后,瘦子先开了口,“真没有想到!太意外了!我说,你好好瞧瞧我!啊,你还是那么帅!那么倜傥风流,那么讲究打扮!啊,老天爷!你时来运转了?发财了?结婚了么?你瞧,我成家了……她是我的妻子路易莎,娘家姓万岑巴赫……新教徒……他是我儿子,纳法奈尔,中学三年级学生。纳法尼亚① , 这位是我小时候的朋友!中学同班同学!”
⑥纳法奈尔想了想,摘下帽子。
⑦“中学同班同学!”瘦子接着说,“你还记得,大家怎么拿你开心的事吗?大家管你叫赫洛斯特拉特② , 因为你用香烟把公家的一本书烧了一个窟窿。我的外号叫厄菲阿尔特③ , 因为我喜欢告状。哈,哈……那时我俩还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呢!别害怕,纳法尼亚!走近点儿……这位是我的妻子,娘家姓万岑巴赫……新教徒。”
⑧纳法奈尔犹豫片刻,躲到了父亲的背后去了。
⑨“你好吗,朋友?”胖子得意洋洋地看着朋友,问,“在哪里高就?做到几品官了?”
⑩“是在供职,亲爱的!是八品文官,两年了,得过一枚斯坦尼斯拉夫勋章。薪金不算高……嗨,凑合着过呗。妻子教音乐。我呢,私底下用木料做些烟盒,挺不错的烟盒!一只卖一卢布。要是一下子买十只或更多的,可以让些价。凑合着过呗。知道吗,原本是一个科员,如今上调到本部门任科长……往后就在那儿任职了。我说,你呢?怕已是五品文官了吧?啊?”
⑪“不,亲爱的,还要高哩,”胖子说,“我已经是三品文官了……还得过两枚勋章。”
⑫瘦子一听脸色发白,目瞪口呆,但很快脸色舒展开来,现出喜气洋洋的笑容来,脸上、眼睛里似乎火星四射。他整个人像是蜷缩起来,弯腰弓背,矮了大半截儿……他的手提箱、大包、小包和纸板盒全都蜷缩起来,现出条条皱纹来……他妻子的尖嘴巴越发尖了,纳法奈尔挺直了身子,扣上制服上所有的扣子……
⑬“我,大人……可说是非常高兴!您可说是我少年时的朋友,一下子青云直上,做了这么大的官!嘻,嘻,大人!”
⑭“得了吧!”胖子皱起了眉头,说,“干吗用这样的腔调!你我是少年时的朋友,何必用官场上的那套奉承!”
⑮“哪能呢……您说哪里去了……”瘦子的身子蜷缩得越发厉害了,笑嘻嘻地说,“承蒙您大人的好意……鄙人如沾再生甘露……大人,他是犬子纳法奈尔……这是贱妻路易莎,新教徒,某种意义上……”
⑯胖子刚想说句客气话,可只见瘦子脸上一副诚惶诚恐、低三下四的寒酸相,直要呕出来。他扭过脸,向瘦子伸出一只手告别。
⑰瘦子只握住对方三只指头,深深鞠了一躬,嘴里发出“嘻嘻”笑声。他妻子也莞尔一笑。纳法奈尔双脚咔嚓一声,挺身敬礼,把制帽也掉落到了地上。一家三口又喜又惊。
(选自长江文艺出版社《契诃夫小说选》)
【注释】①纳法尼亚:纳法奈尔的爱称。②赫洛斯特拉特:古代希腊人,他为了扬名于世,在公元前356年焚烧了世界七大奇观之一的阿泰密斯神庙。③厄菲阿尔特:古代希腊人,曾引波斯军队入境,出卖同胞。
他的手提箱、大包、小包和纸板盒全都蜷缩起来,现出条条皱纹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