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四爷 甭锁,我跑不了!
宋恩子 量你也跑不了!(对松二爷)你也走一趟,到堂上实话实说,没你的事!
(黄胖子同三五个人由后院过来。)
黄胖子 得啦,一天云雾散,算我没白跑腿!
松二爷 黄爷!黄爷!
黄胖子 (揉揉眼)谁呀?
松二爷 我!松二!您过来,给说句好话!
黄胖子 (看清)哟,宋爷,吴爷,二位爷办案哪?请吧。
松二爷 黄爷,帮帮忙,给美言两句!
黄胖子 官厅儿管不了的事,我管!官厅儿能管的事呀,我不便多嘴!(问大家)是不是?
众 对!
(宋恩子、吴祥子带着常四爷、松二爷往外走。)
松二爷 (对王利发)看着点我们的鸟笼子!
王利发 您放心,我给送到家里去!
(常四爷、松二爷、宋恩子、吴祥子同下。)
黄胖子 (唐铁嘴告以庞太监在此)哟,老爷在这儿哪?听说要安份儿家,我先给您道喜!
庞太监 等吃喜酒吧!
黄胖子 您赏脸!您赏脸!(下)
(乡妇端着空碗进来,往柜上放。小妞跟进来。)
小 妞 妈!我还饿!
王利发 唉!出去吧!
乡 妇 走吧,乖!
小 妞 不卖妞妞啦?妈!不卖啦?妈!
乡 妇 乖!(哭着,携小妞下)
(康六带着康顺子进来,立在柜台前。)
康 六 姑娘!顺子!爸爸不是人,是畜生!可你叫我怎办呢?你不找个吃饭的地方,
你饿死!我不弄到手几两银子,就得叫东家活活地打死!你呀,顺子,认命吧,积德吧!
康顺子 我,我……(说不出话来)
刘麻子 (跑过来)你们回来啦?点头啦?好!来见见总管!给总管磕头!
康顺子 我……(要晕倒)
康 六 (扶住女儿)顺子!顺子!
刘麻子 怎么啦?
康 六 又饿又气,昏过去了!顺子!顺子!
庞太监 我要活的,可不要死的! (静场。)
茶客甲 (正与茶客乙下象棋)将!你完啦!
注:本段选自老舍的戏剧《茶馆》,王利发是裕泰茶馆的掌柜;常四爷是茶馆主顾,因一句“大清国要完了”而被捕入狱;刘麻子在剧中说媒拉纤;庞太监是慈禧太后身边红人,发财之后,想要娶老婆;康六是京郊贫农,养有一女,名为康顺子。宋恩子与吴祥子是老式特务。
问题:
①三十年的 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。
②两会期间,胡J涛等分别看望政协委员并参加讨论共商 。
③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故事是莎士比亚取自 在意大利维洛那城的一个民间传说。
④我为什么不能多讲?难道我连在我自己家里说话的 都没有了吗?
①凡职业没有不神圣的,凡职业没有不是可敬的。唯其如此,所以我们对于各种职业,没有什么分别拣择。②因为自己的才能、境地,做一种劳作做到圆满,便是天地间第一等人。③至于我该做哪一种劳作呢?全看我的才能何如,境地何如。④总之,人生在世,是要天天劳作的。⑤劳作便是功德,不劳作便是罪恶。
①中国文化中的“超越”因素比世界上任何文化都少。中国人没有超越世界之上的上帝观念,也没有来世观念。中国的知识阶层里纵有对世俗采取批判的态度,也只是用一个放在古代的被理想化了的人间关系,来批判眼前的世俗关系。士大夫阶层可以将对一般人来说是外在的人间关系内省化,由“格物致知”出发,经“正心”“诚意”“修身”,到“齐家”“治国”“平天下”。但是,士大夫阶层没有真正推翻按等级与层次“做人”的方式,只是透过内省的过程,给予它一个理论基础而已。
②因此,孔子说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”显然地,这种“由己”而不是“由人”出发的“为仁”,仍然是为了成全“仁”这个“二人”关系的。
③这种情形,与站在“自我”的基地上超越外在的世俗关系的情形是不同的。后者的范例莫如易卜生在《玩偶之家》中借娜拉说的:“在我是女儿和妻子之前,我首先是一个人。”易卜生是具有新教文化背景的,因此才会产生个人可以超越世俗及为世俗所负累的旧“自我”的思想。
④中国文化却反其道而行之。个人只有进入世俗关系中,才能成其为“人”。他如果要作自我提升,也必须通过同样的渠道去进行,亦即用由内而外的“致良知”的方式,将这种世俗关系重新肯定一遍,并使之臻于完善。
⑤当然,士大夫阶层的思潮中还有逃遁世俗的倾向,如孔子说“道不行,乘桴浮于海”之类,这种倾向到了道家的手里就变成了全面性的生活形态。然而,后者亦不能使“个体”在世俗中全面盛开,它只提供了有限的个人天地,其表现方式主要是“独善其身”的超脱飘逸状态以及在艺术方面的灵感。至于道家思想的其他功能,如“退隐终南”的仕宦之术,在不测的世道面前的“明哲保身”之术,在人情磁场中“利吾身”的阴谋术,则基本上是适应这个世界的态度。
(节选自孙隆基《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》,有删改)